近日，《Nature Biomedical Engineering》期刊发表了一篇题为“An application-based taxonomy for brain–computer interfaces”的评论文章。文章由来自美国、英国、法国、加拿大和瑞士等多国的神经科学、生物医学工程和神经技术领域的专家共同撰写，提出了一种基于应用的脑机接口（BCI）分类体系。该体系旨在为神经技术的评估、监管、政策制定以及临床应用提供更清晰的指导。按照脑机接口的预期应用进行分类，将有助于利益相关者评估神经技术的益处与风险。

论文链接：https://doi.org/10.1038/s41551-024-01326-z

背景

近年来，“脑机接口”（BCI）这个词越来越常见，但即使是专业人士，有时也会对它到底是什么感到困惑。这种模糊性可能会带来很多问题：比如让监管规则变得混乱，让投资者摸不着头脑，影响医保政策的制定，甚至让患者更难了解临床试验中的机会。

为此，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分类方法，目的是让大众对BCI技术有一个清晰一致的理解，并帮助监管机构、医疗服务提供者、患者以及其他相关人士。我们的目标是开发一个描述BCI的分类体系，并希望专业学会和监管机构根据他们的需求和视角，将其进一步完善为更精确的定义。

当前术语的局限性

大家通常用“Brain-computer interface”（BCI）和“Brain-machine interface”（BMI）这两个词来描述那些能解码大脑信号的技术。一般来说，BCI指的是那些不需要植入身体的设备，而BMI则是指需要植入大脑的技术。但这种叫法其实挺混乱的。

首先，“computer”（计算机）和“machine”（机器）在这些技术里其实是一回事，只是说法不同而已。而且，这两个词并没有清楚地说明技术是不是要动手术，或者它们到底能干啥。另外，“非侵入性”和“侵入性”这种说法也很模糊，没法准确地反映出不同脑机接口技术可能带来的真正风险，或者人们心里觉得的风险到底有多大。

基于应用的分类体系

我们建议把“BCI”定义为：任何能记录大脑活动并在电子设备上处理这些信号的技术，或者通过电子设备的计算来刺激大脑的技术。不管这个技术是不是植入身体，都可以叫BCI。我们还建议根据BCI的主要用途来分类，主要分为两大类：

1. 通信与运动BCI（Communication and movement BCIs）

这些设备主要用于在大脑和数字设备（比如电脑）或物理设备（比如假肢）之间传输信息。比如，用大脑信号来控制鼠标、键盘，或者帮助瘫痪患者控制机械手臂。这一类也可以叫“神经假肢”，包括帮助感知、运动和说话的BCI。

2. 治疗性BCI（Therapeutic BCIs）

这些设备主要用于通过改变大脑活动来治疗疾病。比如，癫痫BCI可以帮助控制癫痫发作，精神BCI可以用于治疗抑郁症等精神疾病，康复BCI则可以帮助大脑功能恢复。这一类还包括一些传统技术，比如深脑刺激器，但前提是这些设备需要通过电子设备的计算来工作。如果是简单的、没有计算步骤的设备（比如传统的“开环”神经调节设备），则不算在内。

3. 关于“植入式BCI”

不管是什么用途，只要这个BCI设备是植入皮肤以下的，或者需要手术才能接触到大脑信号，就叫“植入式BCI”。比如，有些设备的电极放在头皮下，或者直接植入大脑内部。这些设备的定义是由一个叫iBCI协作社区的组织提出的，他们的网站是https://www.ibci-cc.org，有兴趣的可以去了解更多细节。

分类体系的合理性

现在，越来越多的技术都被叫做“Brain-computer interface”（BCI），但很多人其实分不清它和“Brain-machine interface”（BMI）有什么区别。如果继续用“BMI”或者其他让人困惑的名字，只会让事情更乱。我们觉得，应该根据BCI的实际用途，以及它是不是需要植入身体（很多时候还需要手术）来分类。这样，大家最关心的两个问题“好处”和“风险”就能一目了然。

这种分类方法还有一个好处，就是它不会纠结于那些复杂的技术细节，而是直接从实际用途出发。这样，监管部门和医保机构等就能根据不同的BCI技术类型，更清楚地制定规则和政策。而且，这种分类方式还能很方便地接纳新技术。

不过，我们也要说明一点：我们提出的这个分类框架只是一个大的方向，不可能涵盖所有具体的情况。我们相信，各个专业机构会根据自己的需求，进一步完善这个分类体系。但不管怎样，这种以用途为基础的分类思路，肯定能帮助大家更好地实现各自的目标。

翻译：潘家辉